1968年3月16日清晨，一級準尉休·湯普森( Hugh Thompson Jr．)駕機飛過越南共和國廣義省美萊村附近村莊的上空，支援美國陸軍的地面行動。他的任務很危險但也屬于例行公事——為一個特遣營隊提供偵察、搜尋敵軍。不過，那天他的所見、所為將不可避免地改變他的人生。
美萊村大屠殺是美國軍事史上記錄清楚的污點：由歐尼斯特·梅迪納上尉( Ernest Medina)和威廉·卡利中尉(William Calley)帶領(lǐng)的步兵連及其他進入村莊的美軍，有組織地殺害了數(shù)百名越南平民。村民被強暴，留下殘缺不全的肢體，孩子在他們的父母面前被就地處決?？吹较旅嫜鹊拇笸罋?，湯普森和他的同伴——格倫·安德羅塔( Glenn Andreotta)、勞倫斯·科爾本(Lawrence Colburn) 將他們的直升機停在美軍和村民之間。湯普森從他的駕駛位上走下，然后示意他的同伴如果美軍向他試圖保護的這組村民開火就用機關(guān)槍掩護他。他意識到這個指令將自身置于被移交軍事法庭審判或可能受到傷害的危險之中。湯普森從沙坑中勸出一些越南村民，將他們送進疏散用的直升機，隨后又哄著一位受傷的年輕孩子到了一家越南部隊醫(yī)院。一回到基地，他向長官匯報了這次屠殺，這位長官立即命令停止對村莊的敵對行動。
戰(zhàn)場指揮官反復試圖掩蓋美萊村的大屠殺。為封住湯普森的嘴，他因當天的舉動被授予“杰出飛行十字勛章”，不過湯普森后來扔掉了這個虛偽的嘉獎，因為這枚勛章所表彰的英勇行為是在友軍和敵軍“激烈的交火”之間挺身而出。顯然，這是一個謊言。軍方和媒體隨后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個村莊根本沒有武裝，因此不可能會有“交火”。
湯普森提交了他的官方報告——他見證了美國士兵殺害手無寸鐵的越南村民——而且他始終忠于這個報告，不顧要求撤回的強大壓力。他反復向訪問者講述他的故事并在眾議院軍事委員會( 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作證。委員會的成員嚴厲譴責他的行為，南卡羅來納州主席孟德爾·里弗斯( Mendal Rivers)聲稱湯普森是涉入事件之中的唯一應當被問責的人，因為他反過頭來將武器對準他的同胞。里弗斯甚至試圖將湯普森交軍事法庭審判，最終被駁回。然而，傷痕已留，湯普森不斷接到憎恨的信件和死亡的威脅。不過，湯普森的故事沒有因為調(diào)查而結(jié)束。他繼續(xù)在越南飛行并數(shù)次被擊落。在一次墜落摔傷背后，他花了好幾個月在醫(yī)院恢復，但即使是這樣也沒能阻止他。湯普森被重新任命并繼續(xù)在軍中執(zhí)行飛行任務，1983年以少校軍銜退役。美萊村之后的幾年對他來說很艱難。他被同僚所疏遠，這些人將他視為一個叛徒。
美萊村事件過去幾十年后，公眾對湯普森的認識開始變化。書信抗議贏得了關(guān)注，他和他的同伴最終被授予軍人獎章——對英勇表現(xiàn)的最高榮譽，不涉及敵軍，也是對之前為了掩蓋事實頒發(fā)的杰出飛行十字勛章令人沉痛的替換。他因在美萊村的表現(xiàn)獲得無數(shù)的平民榮譽，包括“和平修道院良知勇氣獎”( Peace Abbey Courage of Conscience Award)。
湯普森多次談到美萊村和戰(zhàn)場倫理并在美國陸軍、海軍和空軍院校作報告，盡管這樣做會讓他背負情感上的創(chuàng)傷。即使在診斷出癌癥晚期后，湯普森仍堅持認為，普通人可以在必要時以非凡的勇氣行事，而且這樣做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什么是勇氣
休·湯普森的故事是一個關(guān)于勇氣的故事，不是將自己置于屠殺者和美榮村的村民之間這么簡單。他不只是將自己的身體置于險境，而且隨后還能堅持維護正義，繼續(xù)披露他的消息，即使這樣做會被排斥。湯普森勇敢地行事，但有趣的是，他——和許多其他表現(xiàn)英勇的人一樣——很少（如果曾有的話）提到自己的行為是一種勇敢的表現(xiàn)。然而，他做了，而且我們認為他的行為是英勇無畏的，但是勇氣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在一系列精心構(gòu)思的有關(guān)人的內(nèi)隱理論(implicit theories)研究中，假定人們共享一個主題，克里斯多夫·瑞特(Christopher Rate)和他的同事們首先關(guān)注勇氣在一系列來源中的定義，其中包括古代哲學家、現(xiàn)代作家、心理學家和其他學者。他們仔細考慮了這些定義的共性和不同，而且讓一組外行人和專家基于共享的特征進行了評判。他們隨后將這些特征引入一些設定的小故事中，并發(fā)現(xiàn)如果包含三種特征人們就會覺得自己相比其他人更勇敢。第一，行為必須是自由選擇的，也就是說，憑意志的。第二，行為必須追求一個高尚的或值得的目標。第三，行為者必然面臨來自外部環(huán)境的重大個人風險。這些特征中的每一個出現(xiàn)或沒有出現(xiàn)如何改變一個行為看起來的勇敢程度呢？讓我們從自由選擇開始。
自由選擇（主觀意志）
主觀意志是一種自愿的、自動的、有意的且自由的表現(xiàn)。無意的行為不具備資格，而且如果一種行為不是有意為之，有可能會削弱勇敢的色彩。休?湯普森有很多機會選擇一種更簡單、需要較少勇氣的途徑，比如繼續(xù)執(zhí)行原來的任務、講述一個關(guān)于事件不同的故事或者保留虛假的褒獎。
相反，如果一個人可能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決定采取行動，那么大家感到的勇氣就會打折扣。海軍中士拉斐爾·佩拉塔(Rafael Peralta)在2004年伊拉克的一次交火后被提名美軍最高獎章——榮譽勛章。在頭部中槍后，他把一枚沒有爆炸的手雷拉向自己，將致命的爆炸留給自己而挽救了其他六名海軍戰(zhàn)士。法醫(yī)發(fā)現(xiàn)他腦中的子彈可能導致瞬間腦損傷，致使佩拉塔無法有意采取行動?；谶@個報告的大部分內(nèi)容，佩拉塔最終得到了一個分量較輕的身后勛章。
在一項研究中，我們讓參與者描述一次他們表現(xiàn)英勇的事件，隨后我們跟進了許多問題。 “你為什么相信你的行為是英勇的？”這個問題比較普遍(15%)的回答是“選擇采取行動”。來自同一研究的未公布的數(shù)據(jù)顯示， “你怎樣以一種不那么勇敢的方式對事態(tài)作出反應？”并暗示他們可以采取某種不同的行動（例如， “我可以走開讓事情繼續(xù)”）。250位參與者中的243人也就是絕大多數(shù)，就替代選擇和較易采取的行動給出了清晰的描述。很多人也表示替代行動相比他們實際采取的行動要簡單。
高尚或值得的目標
瑞特和同事發(fā)現(xiàn)：一個行動要被認為是勇敢的，它必須是為了追求一個高尚的或值得的目標。如果休·湯普森表明反對大屠殺的立場為的是退役或出一本書，那么我們對他勇氣的感覺就會減弱。1974年，當埃維爾·克尼維爾(Evel Knievel)嘗試駕駛火箭動力摩托車飛躍斯內(nèi)克河峽谷失敗后，大眾報紙上對此的評價大部分都是：愚蠢的行為。因為這種行為沒有什么高尚的目標，只是為了錢和名聲而挑戰(zhàn)高風險。因此，是否追求一個值得的目標能將勇敢與冒險區(qū)分開來。
證據(jù)顯示，人們相信他們采取的勇敢行動是為了追求重要的目標。查爾斯·斯塔基和他的同事在最近的一次研究中LL201名大學生描述一下他們表現(xiàn)勇敢的一段時間，隨后跟進了一組拓展的、修改的問題，其中包括“你當時采取行動要實現(xiàn)的是什么？你的目標是什么？” 。99%的參與者——只有兩個沒有——提供了一個清晰明確的目標。此外，參與者認為這些目標在當時都很有意義、很重要。實際上，對于“當時來說這個目標的重要性有多高”這個問題，如果給出1～10的分數(shù)選擇，最普遍的答案是10。
重大個人風險
瑞特和同事( 2007)還發(fā)現(xiàn)，要稱得起勇敢，這一舉動必須不顧威脅、危險或其他外界壓力。閱讀關(guān)于勇氣的大部分文獻，你會發(fā)現(xiàn)大量的有關(guān)風險的描述。只有考慮到職業(yè)生涯的危險時，休·湯普森就美萊村事件撰寫一份報告才能被看作是勇敢的。因留在原地幫助同事攀登一座陡峭的山峰，史蒂文·科奇(Steven Kurch)被所在單位授予英勇勛章。在正常情況下，這很可能頂多破看作一種禮貌的或團隊意識強的表現(xiàn)。然而，科奇和他的隊友服務于洛杉磯縣消防局，正在一個危險的天然氣濃度高的峽谷撲滅一場灌叢大火。如果拋開個人安危，這一行為本身并不勇敢。
對觀察者來說，并不是所有風險都那么明顯。普里和同事所描繪的勇氣，或某種程度上勇敢的行為，都是與行為者正常的行為相比的，而不是與其他人的行為比較。個人勇敢的行為指的是他所面對的是獨特的、個人化的風險，如面臨公開發(fā)表演講的恐懼或處理一項只有他／她知道的限制性事務。這些個性化的風險對局外人來說有的可以理解、有的不能。換句話說，普遍意義上的勇氣——一個行為相比其他人的典型行為達到勇敢的程度——與更普遍的風險相關(guān)。
勇氣的類型
雖然有許多不同種類的勇氣被認可，最強有力的區(qū)分是將其分為身體上的勇氣和精神上的勇氣。身體上的勇氣一般來說指的是身體受到威脅，這種風險主要來自營救他人，如救溺水的人或在救火過程中營救受傷的同志。另一方面，精神上的勇氣，一般來說主要指為了維護一個人的信念冒著社會風險——如面對一項罪名的指控或挑戰(zhàn)一項不公平的政策。這個區(qū)分可能會發(fā)生變化，因為針對某種類型的目標，某些類型的風險可能會同時出現(xiàn)。其他勇敢的行為將身體和精神勇氣之間的界限涂抹模糊。走在其他人后面的民權(quán)抗議者因為類似的舉動被殺，或者戰(zhàn)時在愛國主義感召下進行的軍隊招募都不能恰當?shù)貧w入某一單一類別，但這些舉動無疑是勇敢的。
哲學家丹尼爾·普特曼(Daniel Putman)認為，哲學家和心理學家認為心理上的勇氣——忍受情緒不穩(wěn)來實現(xiàn)目標——是勇敢行動中的一個單獨形式。心理上的勇氣通過接受心理治療的顧客經(jīng)過治療戰(zhàn)勝內(nèi)在惡魔得到例證。我們也可以從其他人身上看到這種勇氣，如那些雖有恐高癥卻仍然參與攀巖運動或者強忍自己的悲痛勸解他們的家人保持堅強。還有一個相關(guān)的概念，生存勇氣，主要涉及聚集需要的力量應對身體上的疾病或其他傷害。
勇氣必須與恐懼相關(guān)嗎
很顯然，對個人風險的意識會引起恐懼。很多早期的心理學概念上的勇氣要求一個人感到恐懼。例如，勞德將勇氣描述為一種更高尚的情緒壓倒恐懼的情緒。更近一些，瑞奇曼認為勇氣經(jīng)歷主觀上或生理上（心跳加快、手心出汗等）的恐懼成分但沒有同避或逃避恐懼的起因。根據(jù)這些定義，要被認為是勇敢的，一個人必須經(jīng)歷恐懼的情緒?；蛘撸赡艿那闆r是，勇氣要求恐懼的意識和感受而不是恐懼本身。對很多人來說，個人風險的感覺會很快、很直接地導致恐懼，但這不一定適用干每一個人。
如果恐懼是勇氣的必需的元素，那么很多我們希望將其冠以“英勇”稱號的個人和行動會不符合標準。瑞奇曼讓處在一個對照組中的受過表彰的炸彈拆除人員和其他士兵區(qū)分兩種不同聲音的音調(diào)，與此同時，連接在這些參與者身上的設備可以測量他們的心跳頻率和皮膚電導率（反映手心變得濕熱的程度）。一次錯誤的回答會導致一次電擊的懲罰。兩種音調(diào)變得越來越相似直到他們完全一致。受過表彰的士兵相比沒有受過表彰的具有更低的主觀和生理恐懼級別。因此，如果恐懼是勇氣的必需組成部分，因英勇受過表彰的這一組與其說是勇敢，不如將他們描述為“無畏”。
將恐懼視為勇氣組成部分的學者認為，勇氣是通往無畏的進身階梯，或者在組織層面，演變成為一個高度功能化的“量子”機構(gòu)?？梢栽O想，恐懼作為勇氣的組成部分是一個過程，即一個人向著采取勇敢行動邁進。對風險和恐懼的主觀意識越強，人們采取行動的可能性越小。有的人可能擁有較高的恐懼感受臨界值，因此在極端危險的情形下更有可能有良好表現(xiàn)。將自己視作不會向恐懼屈服的人也能導致更勇敢的行為。
然而，恐懼似乎并不是人們所推崇的勇氣的典型組成部分，也不是觀察家們認為的走向勇敢行為的過程。那些在危險工作環(huán)境中從容應對的人通常被民眾看作勇者，但是研究發(fā)現(xiàn)，他們實際上擁有比平均水平低的恐懼感。對勇氣的褒獎一般也不會描述采取行動所經(jīng)歷的恐懼，而是關(guān)注勇者的上佳表現(xiàn)和他／她應對的風險。
勇氣的主觀性和評判
勇氣的兩個組成部分——高尚的目標和行為者面對的風險——通常都是主觀的。這并不是說沒有共性，最近關(guān)于道德演化的研究認為，幫助其他人可能被看作被普遍接受的高尚行為。簡單的生理和精神統(tǒng)計分析告訴我們，身體上的危險應被普遍看作冒險，而將人作為社會性動物進行的人類史研究認為，我們都會把失去社會地位視作一種威脅。其他目標和風險可能不具備普適性。
這種主觀性也可從目標的價值中體現(xiàn)出來。人們可能覺得那些帶有強烈反戰(zhàn)情緒的逃兵役者比士兵還有勇氣。在一項受控的實證研究中，對于主張人工流產(chǎn)為合法的和反對墮胎的兩種抗議者，究竟認為哪些人具備勇氣取決干對于墮胎和言論自由的看法。詢問休·湯普森的眾議院軍事委員會當時當然不會覺得他勇敢。這種主觀性意味著一個對每個人、每次行動都適用的客觀的勇氣標準并不存在。在一個組織內(nèi)部，基于任務、專業(yè)和社會因素的共有規(guī)范會影響對特定行動的風險感受和對目標的價值感受。工作在將自己身體置于危險環(huán)境之中的人將面對比其他大部分人升高的身體風險。他們經(jīng)過訓練，有經(jīng)驗、有條件應對這種環(huán)境。因此，承擔一定水平的風險來完成單位任務是在期望之中的，而不是超常的表現(xiàn)。拿一位警官來說明，如果他將一位罪犯繳械，他只是在例行公事，但是如果一個手無寸鐵的市民將一位罪犯繳械，那這個人很可能被敬重為一位大英雄。
認為一個舉動是勇敢的同時也就表明說話的人認同這個行動的目標。在更基本的層面，對勇氣普遍的褒獎就側(cè)面證實了采取行動的正義性。參與有風險的行動又不能得到廣泛認同甚至是感謝的人，可能不那么容易被當作英雄看待。目標實現(xiàn)和勇氣判斷
一次行動的成功與否也會影響人們感知到的勇氣。 “卡內(nèi)基英雄獎章”通常頒發(fā)給挽救其他人生命的勇士，而不會頒給差一點就救人一命的人。當問到他們曾完成或見證的勇敢行動時，絕大多數(shù)參與者列舉的行動都是使得情況大為改觀而不會是搞砸，而且在給成功行動和失敗行動的勇敢程度打分時，參與者對成功行動的評價比失敗的要高很多。即使可以很清楚地判斷失敗與一個人的行動毫無關(guān)系或受到某些無法回避的限制時，上述看法同樣會出現(xiàn)。因此，當一次行動的目標沒有實現(xiàn)，采取行動中體現(xiàn)的勇氣會在人們的心目中大打折扣。
領(lǐng)導者：為什么表現(xiàn)出勇敢很重要
如果你正在本文，那么你可能是一位領(lǐng)導者或者想成為領(lǐng)導者的人，而且，你所在的環(huán)境有時會是危險的。勇氣是一種讓人們不顧危險追求有價值目標的品質(zhì)。在一些情況下，目標和風險可能會非常明顯，如民事和軍事營救。在鼓起勇氣不顧社會和組織壓力以正直的心態(tài)帶領(lǐng)團隊去做錯誤的事情，或者鼓起勇氣承認在經(jīng)歷一次刨傷性事件后需要接受心理咨詢的時候，目標和風險可能不那么明顯。如果一次行動之后得到了正面的評價、經(jīng)歷的風險也很大，那么勇氣也會是一個很好的標簽。
考慮到危險情形中帶領(lǐng)團隊的復雜性，英勇表現(xiàn)的機會可能會出現(xiàn)。你會有機會從燃燒的建筑中救出孩子；你可以揭露、揭發(fā)不道德的行為；你可能受傷但仍選擇和隊友一起戰(zhàn)斗。在一次事件中，大部分領(lǐng)導者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精心策劃使得事態(tài)朝著圓滿完成任務的方向發(fā)展。設定另一種情境，在一次地面戰(zhàn)斗任務中、一次四面起火的火災中或執(zhí)行一次撤退的掩護任務時，你——領(lǐng)導者——不可能出現(xiàn)在每一個角落。因此，你必須依靠下屬完成需要完成的任務。為此，一個迫切的問題出現(xiàn)了：當你不在現(xiàn)場時，下屬們準備好完成英勇的表現(xiàn)了嗎？更為要緊的是：你曾做了什么讓下屬具備表現(xiàn)英勇的潛力？
組織文化和背景
下屬的英勇表現(xiàn)始于領(lǐng)導者的行為而且在組織中得到加強。組織的價值和任務闡述有助于領(lǐng)導者開發(fā)下屬的勇氣。例如，勇氣是美國陸軍七項價值標準中的一項，也是其他公共安全或軍事組織的共同價值觀。這些組織公開宣稱，勇氣是“工作的一部分”。從一位實際工作者的角度看，一位排長或警察小隊長能夠通過很多方式培養(yǎng)組織文化以提倡勇敢的行為。例如，他／她可以認同和表揚一位下屬在身體訓練或操練中表現(xiàn)的勇氣，體現(xiàn)領(lǐng)導者的精神勇氣來維護士兵或巡邏警的最大利益，或鼓勵一位下屬就應激癥狀尋求幫助的心理勇氣。
不過，簡單地將勇氣收入組織價值并不一定導致勇敢的表現(xiàn)。英勇地采取行動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將勇氣作為一項價值觀念收入可以傳遞對組織成員的一種期望。這種信號可以形成一種有效的壓力并最終促成勇敢的行為。